敗家頂峰旁的小子 | 永不相交的平行線 作者:李家光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在這樣一個寒風凜冽的冬天呆立在此一個多鐘頭,實 在不是件好玩的事。冷風從我的領口灌入,我不禁打了個 哆唆,看看手錶,已經兩點四十分了,超過我們約定的時 間整整一百分鐘。我遊目四顧,再度將視線投向周遭,卻 定不曾見到一個著紅色外套、白色上衣和及膝蘇格蘭裙的 女孩之後,才步履闌珊地走向停車的地方。在回家的路上 ,我加足了油門,在心裡試著替她找出一個無法赴約的理 由或藉口,同時安慰自己的惱怒和無奈。 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 那的確是一件有趣而又奇妙的事,說起來你一定不會 相信。就在半個月前的一個星期六,我正在床上蒙頭大睡 午覺,享受這一刻家中只有我的清靜時,忽然一陣急促又 尖銳的電話鈴聲穿越我的耳膜。把我驚的直坐而起,睡意 頓然全失。我揉一揉眼皮,三步併成兩不地跳下樓去,接 那一個響的要死不活的電話,心中暗暗咀咒兩聲不太好聽 的話。當我很不情願地拿起電話統,尚未湊近耳邊時,一 陣和電話鈴一樣急促的聲音喘著氣說:『 『小玲!好消息,我們合購的那套散文集已經寄來了 !你要不要現在來拿?』 哇塞!我估計聲音的來源是個不超過二十歲的女孩。 那種甜甜的、柔柔的,讓你舒服到心坎裡去的語調,真是 一種誘惑。我的魂魄立刻被勾到九霄雲外,神情恍惚。 我得承認這是一個很美的聲音。 『喂!小玲,你怎麼都不說話?我是玫玫呀!』 玫玫?我真的很想知道她的全名。我用自認為最滿意 的聲調回答說: 『對不起,小姐!妳打錯了!』 我實在很不願意告訴她實話,我好想留駐那美麗的聲 音。 『哦........』同了一陣子,她說:『對不起,我打 錯號碼了!』 卡擦一聲,電話切斷了。我把話筒摔回機座上,和自 己生氣,生氣由於太緊張而甚至於忘了多和他談幾句話, 滿足我的陶醉。 忽然間,電話鈴聲又響了。同樣的在我耳邊還沒靠近 聽筒前,那個甜美的聲音又響起: 『小玲,好好玩喔!我告訴妳,剛剛我打電話給妳時 ,撥錯了號碼,然後有一個很迷人的男孩的聲音對我說: 『小姐,妳打錯了!』哈!妳說有不有趣!』 我發現我的聽覺幾乎趕不上她說話的速度。在她一連 串告白後,我試著插進一句話說: 『小姐!我就是那個很迷人的聲音的主人。』 『......................』 這時候說這句話,對方一定從臉紅到脖子,但是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。 『我.....真的很對不起!』一種十分抱歉的語氣。 『沒關係....。』 我的最後一個字『係』還沒說完,電話就被切斷了! 我連能跟她攀個交情的機會也沒有。所以當第三次電話在 響時,我早有了準備。可是她也不含糊了: 『請問何.......攸........玲在家嗎?』 『小姐,妳又.....』 『打錯了!』 『對!』 我們兩個都在電話中笑了起來,三次短促的談話,似 乎在彼此之間架起了一道無形的默契,而且還繼續再擴大 之中,我也希望能維持下去。我正想開口時,她說話了: 『你那兒難道不是 7...4..1...6...5...7...3嗎?』 『真是傷腦筋,玫玫小姐!』我刻意地表示起得她的 自稱:『我這兒是3210426。』 『怎麼可能?怎麼相差那麼多?』她十分不相性地說. 『我看電信局的跳線越來越嚴重了,而且每次都跳到 相同的地方。』 我替她找個台階下,同時很高興能和她談的這麼久的 話。她說: 『有可能喔!』她頓了一下,『電信局正在我們這一帶 作電信整修工作,恐怕要好長一段時間才能修好,所以打 電話老是出毛病,真是對不起。』 『那裡!事實上,』我鼓起了氣說:『聽妳的聲音 ,我覺得很愉快。』 『謝謝!我想我乾脆直接去找小玲算了,反正她家離 我這兒也不很遠。』 『妳家在哪兒?』我乘機問了一下,心想說不定能得 到回答。 『我家住在善化區。你呢?』 善化區?高雄市住了這麼久,我怎麼從來也沒聽過這 個名詞。 『我.......我家住三民區。』 什麼?沒聽過三民區?我的腦中飯起一陣昏熱。我 試著使自己清醒,我說: 『玫玫小姐,我看我們之間有點問題存在,現在我們 認真討論這個問題......你住再高雄市嗎?』 『是啊!這是什麼問題?我打從初生到現在十七年, 都是在這兒長大的。難道你不是嗎?』 『我....我當然也是,只不過我住了十八年罷了!』 『原來.....你大我一歲。』她似乎不好意思地笑笑。 我心中突然湧起一股興奮。我幻想著這個十七歲的女 孩,有一張可愛的臉孔和甜甜的笑容....然後我挽著她的 手,輕輕地太過一條灑滿花瓣的小徑.....。 『喂!』一陣聲音把我拉回現實。 『我認為.....』我說:『既然妳在高雄市住了十七年 了,怎麼可能不知道三民區呢?何況我也未曾聽過什麼『 善化區』啊?』 『這怎麼會?善化區自從二、三十年前就已經規劃存在 了。它就在火車站後面一帶啊。』 『不合理嘛!』我越弄越糊塗:『我也是住在後火車站 一帶,可是這兒叫三民區,不是叫善化區。』 『你...你真的沒有騙我?』 我騙她?我還以為她在逗我呢!我心裡突然起了一個念 頭後,我微微一笑,說: 『玫玫小姐,我們之間果然是存在一些問題,妳不 介意我們約個時間見面談談吧?』 『我....我想.....』 『這樣好了,』我毫無讓她考慮的餘地,做事要乾淨 俐落、快刀斬亂麻,以免『錯失良機』。『下個星期天, 下午一點鐘,我在中正文化中心大門口等妳,不見不散, 就這麼說定了!』 『那.....我穿一件紅色外套;白色上衣和蘇格蘭裙,這 樣你比較容易認出我來,如何?』 『好極了!到時候我穿一件黃色毛衣,白色上衣和棕色 長褲,好嗎?』 『好!bye!bye!』 『再見!』 我掛斷電話,高興的大吼大叫,把我家的狗都吵起來 ,疑惑地對我瞪著兩眼,然後倒頭又睡!真是的,怎麼一 點也不替我高興! 一個星期以來失眠了七次,得到的結果竟然是在冷風 中苦等了一個多鐘頭。一回到家,正好及時地接了一個響 的好急的電話: 『喂!我是玫玫!』 『........』 『你怎麼不說話?』 『我在生妳的氣,你讓我苦等了一個多鐘頭...』 『什麼?』她大叫一聲:『我在那兒等你到兩點, 根本見不到你的人影,所以我才打電話來問你失約的原因 ,你怎麼反倒怪起我來了?』 又是一件怪事!我說: 『那麼妳是什麼時候到的?』 『我到那兒的時間是一點零壹分。你總不至於連我遲 到壹分鐘都不肯等吧?』 『當然不會。但自我十二點五十六分到那而後,一直 等到兩點四十分,卻沒有見到妳,妳該不會是換了套衣服 穿吧?』 『沒有,我現在身上穿著這套紅外套、白上衣和蘇格 蘭裙。你也應該沒有改變吧?』 『那當然。』我的疑惑又加深一層:『會不會我們彼 此都錯過了呢?』 『不會吧!我等到兩點五分,一直見不到你,我才回 來的,正好及時撥了個電話給你。』 『好吧!我們不談這個了。也許那兒人太多,我們彼 此都看漏了也說不定。對了!我.....我一直還沒請教你 的芳名?』 『我叫方...韻....玫。你呢?』她很大方地說。 哇!好美的名字,不錯!我喜歡。 『我叫李...家...光。這樣好了,下個星期天同一時間 ,在我學校門口。那兒地方小,一定容易碰面。』 『好啊!你的學校是.....?』 我很得意地提高一些聲調,大聲說: 『高雄中學。』 『高雄中學。』我再重複一次。 『在哪兒?為什麼我從來也沒聽過?』 我的手心在淌汗,我現在正在懷疑是否我聽錯了。 『我不相信,高雄市立高級中學......高雄市首屈一指 的學府,妳怎麼會沒聽過呢?』 『我自己在純文高中念二年級,』她也很得意地說: 『可是我從來沒聽過這間學校。更何況高雄市的第一學 府應該是我們學校.....純文高中。』 『純文....高中?在哪兒?』我很疑惑地問,我不相信 一間沒沒無聞的學校,竟然還趕在本校面前自誇。不簡單! 『在哪兒?你竟然問在哪兒?』她的聲音起碼提高了八 度:『前火車站旁邊有一間佔地很大的學校,後面還臨著鐵 路,難道你不知道那是純文高中嗎?』 我的腦中金星亂冒,聽筒差點而滑落。我用微微顫抖的 聲音說:『玫玫,妳該不會說是前面有三棟紅磚建築的教室 的那間學校吧?』 『是啊!你總算知道了,那些都是日據時代見的。』 『那是我們學校啊!』我大叫:『他叫高雄中學,而 且他從不招收女生。妳到底是怎麼回事?』 『怎麼回事?純文高中總共六十班,全校三十八班男 生班,二十二班女生班,怎麼可能沒有招收女生呢?』 『可是.......』我實在說不出話來了。 『也許,』她說:『三十年前我們學校改成這個新名 字時,他的舊名可能是『高雄中學』,不過我不敢卻定。』 『三十年前改名?現在不是民國七十四年嗎?』 『是啊!當然是民國七十四年呀!』 『我....好吧!這件事在爭下去也是沒有結果的。我 看不管如何,下個星期天同一時間,我們都穿和今天相同 的衣服,我們到『那間學校』的門口碰個面。到時我一定 要和你好好地談談這件事,真是傷腦筋!』 『好!我也想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?』 『再見!』 『bye!』 這次我滿身疲憊地掛上電話,心中一片迷惘。我拖著 緩慢的步子上樓,連狗都不敢吵醒他。 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 第二次的失約,搞的我更慘。我在傾盆大雨終站了一 個小時,淋的一身,誰也沒想到會天氣突然變壞,而我為 了玫玫,不敢離開毫無片瓦可遮雨的校門,心中仍然存著 一絲希望,期望他撐著一支花傘,越過飄雨的風中,慢慢 地來到我身邊,然後我牽著她的手,兩人依偎在小花傘的 庇蔭之下,卿卿我我..... 『哈啾!哈啾!』 可是我現在卻躺在灀,感嘆自己的愚蠢。因為我發燒 到四十一度,回到家後媽火速地請來醫生,扎了五、六針 才救回我的這條小命。我躲在棉被中發抖,心中想把玫玫 撕成碎片。 在我連打了四個噴嚏之後,媽把樓上的電話分機拿到 我床邊.......是玫玫的電話? 我有氣無力地接過來,剛耳朵一湊,心中再也沒有把 她撕碎的念頭了....因為她在哭。 她為什麼哭?我的心剎時間軟了下來。我用最輕柔的 語調對她說: 『玫玫,妳怎麼了?怎麼一直哭個不停呢?』 『都是你啦!害人家在門口等你等了一個多鐘頭,也 看不見你的人影。同學都笑我,說你是一個騙子。你到底 要不要實話實說?』 『哈啾!什麼實話........哈啾.....簡直....哈啾』 『你怎麼了?感冒了?要不要緊?』 『還說呢!我在大雨中等了妳一個小時,怎麼能不感 冒?還說我騙了你....』 『下雨?』又是提高了八度的聲音:『今天難得出個 大太陽,你竟說下雨?這未免太不合理了吧!』 『什麼?.......哈啾!』 『我說今天根本是個大晴天,哪兒有下雨?』 我正想反駁她,眼睛瞄到了電視上的畫面: 『妳瞧!台視新聞正再播放氣象報告!他說今天本省受 到環流的影響,各地都有局部性的陣雨.....。』 『少開玩笑了!』玫玫的口氣不太好:『現在那有氣象 報告?現在正在聯播『中華民國第三十屆聯合運動大會』的 足球冠亞軍決賽賽況!』 『啊!』我的嘴巴可能張的和蘋果一樣大:『妳再說清 楚一點,什麼是『中華民國聯合運動大會』?』 『這是中央電視公司在現場轉播,全國各地方分台都在 聯播這項實況,你瞧!現在兩隊正在南京『中山運動場』比 賽.........。』 南京?有沒有搞錯?我的喉嚨似乎哽了一塊石頭,吞不 下去也吐不出來,難道.......? 『『哈爾冰市聯隊』是去年的冠軍隊,不過我比較支持 『四川省聯隊』,今年他們頗有問鼎寶座的希望。哇!太棒 了,『四川隊』又踢進了一球,那個 190的前鋒叫林明成的 ,真不是蓋的。現在他們三比二領先一分了......。』 『慢著,慢著,』我打斷她的『轉播』,『妳是不是.. ......妳是不是......?』 ......你是不是......?』 『什麼?』 『中國共產黨?』我好不容易才迸出這五個字。 『啊!』 對方傳來一陣莫名其妙的回音。我的拳頭緊緊的握著 ,準備隨時將話筒摔回機座上。我大吼道:『 『說!妳到底是什麼人?』 媽聽到我的吼聲,趕忙跑過來看是怎麼回事。我連忙 示意請她離開一下。我正想繼續吼時,對方傳來一陣低泣 聲: 『你到底怎麼了?你瘋了嗎?』 『我瘋了!』我大叫:『我是瘋了!』 『天啊!』她說:『『中國共產黨』不是在三十年前 就變成歷史名詞了嗎?』 『啊?』我的聲調顯示了我的疑惑:『妳到底說什麼 ?你再說清楚一點!』 『民國四十四年,中國共產黨早就被 蔣委員長給剿 滅,而且萬劫不復了。』 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 是嗎?有這種事?我懷疑我是否進入一場虛幻之中 。突然電話中傳來一陣嗶嗶剝剝的吵雜聲,十分刺耳我 問: 『怎麼回事?』 『我們這兒的電信整修快完成了。我怕以後不能再 打電話給你了。』 『為什麼?』我焦急的問。 『因為每次我直接撥你的號碼時,都是空號;除非 我撥小玲的號碼,才能跳到你那兒去。如果整修好了, 就不會跳號了..........。』 『不過我們還是可以在見面的,對不對?』 『是啊!』 『對了,妳能不能在把剛剛的話再詳細地解釋一遍 給我聽。』我對這段『新奇』的歷史感到興趣,在我記 憶中,民國四十四年根本不曾發生過這樣的事。 『你真的不知道這些事嗎?』 『我確定沒聽過這些事。在我的知識領域中,我只 知道現在台灣和大陸是處於分裂狀態,自民國三十八年 來,大陸就一直是由中國共產黨再統治著。』 『好吧!我說給你聽。民國三十八年,中共竊據大 陸, 蔣委員長帶領軍民退守台灣,對嗎?』 『是的,這是事實。』 『好,那麼民國三十九年,俄國在北韓成立共產黨 ,唆使他們入侵南韓,結果韓戰爆發。對嗎?』 『這也沒錯!』 『接下來是,聯合國決定以武力對抗侵略,因而安 全理事會決定任命麥克阿瑟將軍為聯軍統帥,率領十五 國軍隊赴園南韓,對嗎?』 『詳細情況我記得沒你清楚。不過大致上,這些都 是事實。』 『這當然,我念的是社會組嘛!』她笑了一笑。 『原來如此。好吧!你繼續說下去。』 『民國三十九年十一月,麥克阿瑟擊潰北韓軍隊, 一直打到鴨綠江邊,於是他與 蔣委員長策謀,兩路並 進攻打大陸。於是麥帥自朝鮮半島前進,而 蔣委員長 則帶領軍隊自東南沿海攻入.......。』 『等一下!』我打斷她的話:『這裡有問題,我聽 說麥帥就是因為有這個主意,所以才會被杜魯門召回, 撤掉他的職位,而導致這個計畫功虧一簣的嗎?』 『胡說!麥帥就是由於得到杜魯門總統的首肯,才 得以聯合 蔣委員長進攻大陸的。』 『那麼........?』 『直到民國四十四年,我們在聯軍的協助下,終於 剿匪成功。三十多年來,中國早已成為超級大國了,而 且自民國四十五年以來,為了慶祝全國統一,便每年都 舉行一次『全國聯合運動會』,今年當好是第三十屆, 所以擴大舉行,場面十分浩大。』 『..............』 『怎麼了?你怎麼都不說話?』 『我終於知道我們之間存在的問題了!我們根本是 生存在不同的世界中。』我恍然地說明。 『啊!』她似乎不相信。 『這個世界自形成以來,就不斷地在四度空間中分 裂著。換句話說,你今天是否踩死隻螞蟻,都可能導致 分裂成兩個不同的世界,因為也許這隻小蟲正好在生物 演化中扮演著一個很重要的角色。世界其實是分裂成了 無數的小世界,而各個小世界又互相分離,人類只是生 存在自己的小世界坐井觀天,而且永遠不知道自己的微 小。』 『為什麼?』她輕輕地嘆了口氣:『你怎麼會知道 呢?』 『英國著名的空間理論家伯恩司,曾經發表了一篇 有關『導向分裂』這種現象的理論。他說世界就如同一 棵枝幹茂密的樹,根部是自然界形成的開始,每到了產 生一件可能有不同抉擇的事情時,世界便會依各種不同 的結果而導向分裂成不同的小世界,然後再繼續不斷的 分裂下去,而且枝幹越來越細,越來越多,但是卻永遠 不相交。我們都是生存在不同世界之中,雖然共同擁有 民國三十九年以前的歷史,可是由於杜魯門----他的決 定,使的我們分別到了兩個不同的世界,只是由於不可 知的電訊聯絡因素,才把我們聚合再一起.........。』 『這麼說........』 『玫玫,我們只是兩條永不相交的平行線而已。』 『...............』 『.............』 我們兩人都沈默了許久。我發現再一次一次的默契 建立後,當想要見見對方的慾望變得多麼強烈時,得到 的結果竟是如此,怎麼不令人感傷........ 『嗶--。各位正在通話的使用者,本地區的電信整修工 程已經完畢,所有正在使用的線路,經過三十秒之後將自動 切斷通訊,請等斷線後再行撥通。謝謝您!』 我們都被嚇了一跳,這個突如其來的插撥攪醒了我的美 夢。三十秒?老天! 『玫玫,快跟我說,你長的什麼樣子?』 『我.......』 『快說,我拜託你,快說!』 『我....』她羞赧地笑了一笑:『我們同學都說我很像 袁雅紅。』 『袁雅紅?袁雅紅是誰?』我有如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似的。 『歐!她就是現在最著名的電影明星啊!』 『我的天啊!那是你們那兒的明星,又不是...喂... 喂喂!.....喂喂!....』 『...............』 電話突然之間沈靜了,耳中聽到的只是空洞而反覆的嗚 嗚聲,一陣孤寂籠籠罩著我。從此,我再也不曾聽到那柔柔 的、甜甜的聲音了。我把話筒抱在胸前,倘了下來,眼睛直 視著天花板,茫茫然的。 媽走進了我的房間,看到我這個模樣,說: 『你怎麼了?是不是又不舒服了?』 『媽!我沒事,你讓我靜靜地躺一下好嗎?』 『你到底怎麼了?臉色那麼難看!要不要再請醫生來?』 『媽!不用了,我只是在想一件事。』 『什麼事?』 『如果當初杜魯門點一下頭的話,那該有多好。』 媽臉色很難看的走出我的房間,我聽到他在走廊上和爸 小聲的談話:『我看,你兒子恐怕燒的過渡了。』 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□ 這件事畢竟已經過去了,何況我又喜歡上一個在中 正文化中心廣場溜冰的女孩。你可不要說我見異思遷, 因為我說過這件事沒人會相信。這個女孩雖然沒有那麼 好聽的聲音,不過她倒有一雙大眼睛和一雙修長圓潤的 腿,她是我在溜狗時認識的,畢竟,我挽著她的手,輕 輕的漫步在灑滿花瓣的小徑上那種感覺,總要具體而且 貼切的多了!不是嗎?? 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板 主 ![]() | 謝謝這麼辛苦的打字,版主大哥。很有趣的現代時空短篇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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